文圖/劭璚
找路這學期提供三門課:走讀、創作與生活。其中,「生活課」不易從字面想像內容。生活課在幹嘛,的確很難解釋(就連親友問我,我也很常在那邊:「就是,欸,就是,欸...」)(會不會覺得這麼難以形容那大概就是在混QQ)。生活課幾乎沒有教案,同一空間與一段時間內,工作者可以帶進自己有興趣或意欲跟小孩分享的事,但小孩可以決定自己要不要參與。(一個趕上佛系潮流的概念嗎 ฅ'ω'ฅ ) 沒有想用記點、分數或獎品驅使小孩行動,更不以標籤、連坐、懲罰等方式,施壓給小孩,為了班級的秩序和規矩──希望一個人的選擇,依照他的需求及跟周邊的人的互動逐漸形成,而不只是遵守或服從自己無法體會也尚未瞭解的意識(例如「本來就是這樣啊」的慣習、約定俗成的「美德」)才行動或不行動。前者傾向跟環境連結,後者傾向跟自己斷裂。
當然,只要是一群人的活動就一定有「界線」,但期待界線由團體中的人磨合、形塑而來,歡迎挑戰、調整、改變、揚棄。界線流動,一如野溪。所以生活課有很多「討論」的時間,討論不僅僅仰仗語言,工作者需要留意小孩的感受,因為臉部表情、肢體動作、塗鴉創作等等,就已經是表達。
例如小孩掉眼淚,即訴說了傷心或委屈,去抱抱他、拍拍他,身為認知能力或生活經驗比較豐富的大人,我們不要求:「好好講,你這樣我聽不懂。」誰聽不懂哭泣呢?試圖同理及釐清他的感受,假設他是想買點心卻錢不夠,那這份急切是生理需求(真的餓了)?想跟同伴一樣(大家都有買)?購買行為帶給他一種自己做決定的大人感?
然後呢?我們沒有一定的答案,依照當時情境,工作者可能直接借他錢、或建議他購買他買得起但同時能讓他飽足的點心、陪伴他去找、或寫成紀錄跟家長聊聊零用錢使用的考古題等等。
小孩的動機常常跟大人想的不一樣,比方小孩A總把錢給小孩B打電動,大人起先推測他不敢違逆朋友,細細梳理才發現,小孩A的舉動竟是源自媽媽先嚴格禁止他玩機台,所以小孩A想到一個方法,既能符合媽媽的期待,又滿足自己和朋友的想要──就是把錢給朋友,自己在旁觀看。
這些歷程需要時間,需要跟小孩建立信任關係、需要耐心觀察、也需要跟親職的密切對話──這些,我們都仍在一起練習。
生活課裡,工作者也從持續的互動中察覺小孩的興趣,帶入相關素材,例如某堂課小孩想聽鬼故事,透露對狼、狼人、吸血鬼的好奇跟恐懼。
然後呢?留待下一篇說~~~
░░相關連結:〈當生活成為課,我們與孩子一同找路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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